星期三, 6月 23, 2010
星期五, 6月 18, 2010
201006網路班聚
去年基測前夕拍攝的影片,配上浩芬的曲子〈乘風遠颺〉,一切盡在不言中。回家的同學別忘了看關於我們的報導。
台灣立報報導《基測後 畢業前 我們可以這樣玩》
還有我們自己的精華版《基測後,我們這樣玩〈前言及索引〉》。
關於十九班的點點滴滴,除了網誌中「遠古的天使」這個分類,也可以到西苑的電子相簿回味一下。至於畢業週年感言,應該是你們要留吧!主角是你們,別漏氣囉......
星期三, 6月 16, 2010
討論用文章:〈選擇多≠好〉
我們的選擇增加了,心靈上的快樂與滿足,卻沒有跟著提高。
撰文╱史瓦茲(Barry Schwartz)
翻譯/姚若潔
原始文件: 科學人雜誌網站
比起過去,我們今日的生活在各方面都享有更多選擇。某種程度上,有所選擇能提升我們的生活品質。試想,如果有幾樣選擇是件好事,那麼有更多選擇就應該更好;在乎擁有各種選擇的人,會從中獲得好處,而不在乎的人可能永遠都沒法嚐到他們從未吃過的其他273種早餐穀片。這樣的推論不是很合理嗎?然而,最近的研究強烈顯示,在心理學上,這種設想是錯誤的。雖然有所選擇當然比毫無選擇要好,但選擇多,不見得永遠優於選擇少。
這項研究成果與大尺度社會趨勢吻合。包括美國霍普學院的麥爾斯(David G. Meyers)與耶魯大學的連恩(Robert E. Lane)在內,許多社會科學家評估人們的幸福程度,結果顯示:在美國以及多數富裕社會,選擇與富裕的增加,伴隨的卻是幸福的減少。過去30年來,隨著美國國內生產毛額的倍增,自認為「非常快樂」的人口比率卻減少了5%,相當於1400萬人。被診斷為抑鬱症的人數也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候要多。當然,沒有人相信,單一原因就能解釋幸福程度的下降,但有多項研究指出,選擇的遽增在這裡扮演了重要角色。
看樣子,當社會變得更富裕、人們變得更自由時,卻同時變得較不快樂。在個人自主、選擇與主控權這麼高的時代,到底是什麼因素造成這種苦難?
最近,我與幾位同事進行研究,對於為什麼當選擇變多時,人們反而變得不快樂提供了看法。首先,我們區分出「極大化者」(maximizer,總是盡可能達成最佳的選擇)與「滿足化者」(satisficer,無論更好的選擇是否可能存在,只要「夠好」就好了)。「滿足化者」這個詞引用自諾貝爾獎得主、卡內基美倫大學的心理與經濟學家西蒙(Herbert A. Simon)。
我們製作了一連串的敘述,做為「極大化尺標」,來診斷人們力求最佳選擇的傾向。我們讓數千人用這些敘述,為自己打分數,例如對於「我從不滿意次佳的選擇」,依「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的程度,給自己打1~7分。我們也評估他們對自己下的決定的滿足感。
我們並未界定一個決斷的標準,來區分極大化者與滿足化者。但一般而言,我們認為平均分數高於中間值4者是極大化者,低於4為滿足化者。分數最高的那些人,也就是最強的極大化者,無論在決定購買之前或之後,都會比分數最低的人做更多的產品比較,也會花比較長的時間才決定要買什麼。而滿足化者在找到了一個符合他們標準的東西之後,就不再尋找。然而極大化者會盡最大的努力閱讀商品標籤、查購物雜誌、嘗試新產品,他們也花較多時間比較自己與他人的購買成果。
當然,沒有人能夠一一查看所有的產品,但極大化者會為了這個理想而奮鬥,也因此當可供選擇的數量提高時,要下決定就變得越來越困難。更糟的是,做了一個選擇之後,他們還會為那些沒時間調查的選項感到煩惱。結局是,比起滿足化者,他們的確更有機會做出客觀上較好的選擇,但獲得的滿足感卻較少。當現實逼迫極大化者妥協、結束搜尋,並做決定時,他們又開始憂慮可能會出現比現在更好的選擇。
我們也發現,最強的極大化者也是對自己的成果最不滿意的人。當他們拿自己與別人比較,自己的成果較佳時,只獲得一點點的快樂,自己的決定較差時,卻極度的不滿。他們較容易在買了東西之後感到後悔,而如果他們的戰利品讓自己失望,需要花比較長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他們也比滿足化者容易陷入沉思。
後悔,加重了成本
如同機會溜走會令人感到懊悔,人們也可能對已做下的決定感到遺憾。我與同事設計了一個尺標來測量後悔的傾向,我們發現容易感到遺憾的人,相對來說也比較不快樂,對生命較不滿意、較不樂觀,也較沮喪。不出所料的是,我們同時發現高度易感遺憾的人,有成為極大化者的傾向。的確,我們認為,擔心將來會後悔,正是一個人變成極大化者的主要原因。要確保未來不會遺憾,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可能做最好的決定。不幸的是,選擇越多,你要承擔的機會成本就越高,也就越可能感到遺憾。
遺憾也許是我們討厭失去的理由之一。你是否曾經買了一雙很貴的鞋子,卻發現它難穿到讓你走不了10分鐘的路?你會把它們丟掉,還是收到鞋櫃深處?你很可能很難將它丟棄。買這雙鞋子時,你就已花費了實際的「沉沒成本」,你會把東西留著,期望有一天你花的錢會變得值得。把鞋子送人或丟棄,會迫使你承認錯誤—這次的購買是一次損失。
有一個經典範例可證明沉沒成本的力量。人們購買當地劇院的季票時,有的人買到原價票,有人買折扣票。然後,研究者持續追蹤購票者在當季上劇院的次數有多少。結果,買原價票的人比買折價票的人更常出現在劇院。研究者說,這道理在於:買原價票的人如果不用票,感到遺憾的程度會比較高,因為放著這些比較貴的票不用,會是比較大的損失。
有一些研究顯示,影響遺憾的其中兩個因素,一是當事人自認對事情的結果要負多大責任,二是更好的替代方案有多容易想到。而選擇的增加顯然加劇了這兩種包袱。當你毫無選擇時,又能怎麼辦呢?你會覺得失望,或是感到遺憾?不會。如果沒有選擇,你只好盡力做你能做的。但有許多選擇時,很可能有一個最好的選擇就在某處,你覺得自己應該有能力把它找出來。
適應,讓愉悅麻木
還有一種叫做「適應」的現象,在我們面對太多選擇時,也會引發一些問題。簡單的說,我們會對事物產生習慣,所以生命中很少會有事物像我們所預期的一樣好。經過多次的掙扎之後,也許你終於決定買一部凌志(Lexus)汽車,然後試著把其他也吸引你注意的車款全都拋諸腦後。但是,一旦你開始駕駛新車,「適應」便會開始發生,你會感到好像沒那麼滿意了。這是種雙重打擊—為你沒有選擇的感到遺憾,且為你選擇的感到失望,即使你當時的選擇其實並不差。
由於適應的存在,正向經驗所引發的熱情並沒有產生幫助。哈佛大學的吉爾伯特(Daniel T. Gilber)與維吉尼亞大學的威爾森(Timothy D. Wilson)及合作夥伴曾經指出,人們總是錯估了美好經驗令人持續滿意的時間,以及壞經驗讓人不滿的時間。美好感覺隨著時間而減損,總是個不討人喜歡的驚奇。
在一個擁有較多選擇的世界,可能造成的失落感,比選擇少的世界還要多。與每個決定有關的機會成本,以及下決定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都是我們的「固定成本」,這些成本在一開始就已經被付出了,然後會隨著這個決定的壽命「分期償還」。我們對某一個決定投資得越多,就會期望這份投資帶來更多的滿足。如果一個抉擇帶來長時間大量的滿足,下決定的成本就變得不太明顯。但是,萬一這個決定帶來愉悅的時間很短,成本就顯得很大了。花四個月的時間決定買哪一部音響,如果能讓你享受15年,實在是挺不錯的;但是如果你只興奮了六個月就適應了,可能會覺得自己花那麼大心血,真像個傻瓜。
撰文╱史瓦茲(Barry Schwartz)
翻譯/姚若潔
原始文件: 科學人雜誌網站
比起過去,我們今日的生活在各方面都享有更多選擇。某種程度上,有所選擇能提升我們的生活品質。試想,如果有幾樣選擇是件好事,那麼有更多選擇就應該更好;在乎擁有各種選擇的人,會從中獲得好處,而不在乎的人可能永遠都沒法嚐到他們從未吃過的其他273種早餐穀片。這樣的推論不是很合理嗎?然而,最近的研究強烈顯示,在心理學上,這種設想是錯誤的。雖然有所選擇當然比毫無選擇要好,但選擇多,不見得永遠優於選擇少。
這項研究成果與大尺度社會趨勢吻合。包括美國霍普學院的麥爾斯(David G. Meyers)與耶魯大學的連恩(Robert E. Lane)在內,許多社會科學家評估人們的幸福程度,結果顯示:在美國以及多數富裕社會,選擇與富裕的增加,伴隨的卻是幸福的減少。過去30年來,隨著美國國內生產毛額的倍增,自認為「非常快樂」的人口比率卻減少了5%,相當於1400萬人。被診斷為抑鬱症的人數也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候要多。當然,沒有人相信,單一原因就能解釋幸福程度的下降,但有多項研究指出,選擇的遽增在這裡扮演了重要角色。
看樣子,當社會變得更富裕、人們變得更自由時,卻同時變得較不快樂。在個人自主、選擇與主控權這麼高的時代,到底是什麼因素造成這種苦難?
最近,我與幾位同事進行研究,對於為什麼當選擇變多時,人們反而變得不快樂提供了看法。首先,我們區分出「極大化者」(maximizer,總是盡可能達成最佳的選擇)與「滿足化者」(satisficer,無論更好的選擇是否可能存在,只要「夠好」就好了)。「滿足化者」這個詞引用自諾貝爾獎得主、卡內基美倫大學的心理與經濟學家西蒙(Herbert A. Simon)。
我們製作了一連串的敘述,做為「極大化尺標」,來診斷人們力求最佳選擇的傾向。我們讓數千人用這些敘述,為自己打分數,例如對於「我從不滿意次佳的選擇」,依「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的程度,給自己打1~7分。我們也評估他們對自己下的決定的滿足感。
我們並未界定一個決斷的標準,來區分極大化者與滿足化者。但一般而言,我們認為平均分數高於中間值4者是極大化者,低於4為滿足化者。分數最高的那些人,也就是最強的極大化者,無論在決定購買之前或之後,都會比分數最低的人做更多的產品比較,也會花比較長的時間才決定要買什麼。而滿足化者在找到了一個符合他們標準的東西之後,就不再尋找。然而極大化者會盡最大的努力閱讀商品標籤、查購物雜誌、嘗試新產品,他們也花較多時間比較自己與他人的購買成果。
當然,沒有人能夠一一查看所有的產品,但極大化者會為了這個理想而奮鬥,也因此當可供選擇的數量提高時,要下決定就變得越來越困難。更糟的是,做了一個選擇之後,他們還會為那些沒時間調查的選項感到煩惱。結局是,比起滿足化者,他們的確更有機會做出客觀上較好的選擇,但獲得的滿足感卻較少。當現實逼迫極大化者妥協、結束搜尋,並做決定時,他們又開始憂慮可能會出現比現在更好的選擇。
我們也發現,最強的極大化者也是對自己的成果最不滿意的人。當他們拿自己與別人比較,自己的成果較佳時,只獲得一點點的快樂,自己的決定較差時,卻極度的不滿。他們較容易在買了東西之後感到後悔,而如果他們的戰利品讓自己失望,需要花比較長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他們也比滿足化者容易陷入沉思。
後悔,加重了成本
如同機會溜走會令人感到懊悔,人們也可能對已做下的決定感到遺憾。我與同事設計了一個尺標來測量後悔的傾向,我們發現容易感到遺憾的人,相對來說也比較不快樂,對生命較不滿意、較不樂觀,也較沮喪。不出所料的是,我們同時發現高度易感遺憾的人,有成為極大化者的傾向。的確,我們認為,擔心將來會後悔,正是一個人變成極大化者的主要原因。要確保未來不會遺憾,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可能做最好的決定。不幸的是,選擇越多,你要承擔的機會成本就越高,也就越可能感到遺憾。
遺憾也許是我們討厭失去的理由之一。你是否曾經買了一雙很貴的鞋子,卻發現它難穿到讓你走不了10分鐘的路?你會把它們丟掉,還是收到鞋櫃深處?你很可能很難將它丟棄。買這雙鞋子時,你就已花費了實際的「沉沒成本」,你會把東西留著,期望有一天你花的錢會變得值得。把鞋子送人或丟棄,會迫使你承認錯誤—這次的購買是一次損失。
有一個經典範例可證明沉沒成本的力量。人們購買當地劇院的季票時,有的人買到原價票,有人買折扣票。然後,研究者持續追蹤購票者在當季上劇院的次數有多少。結果,買原價票的人比買折價票的人更常出現在劇院。研究者說,這道理在於:買原價票的人如果不用票,感到遺憾的程度會比較高,因為放著這些比較貴的票不用,會是比較大的損失。
有一些研究顯示,影響遺憾的其中兩個因素,一是當事人自認對事情的結果要負多大責任,二是更好的替代方案有多容易想到。而選擇的增加顯然加劇了這兩種包袱。當你毫無選擇時,又能怎麼辦呢?你會覺得失望,或是感到遺憾?不會。如果沒有選擇,你只好盡力做你能做的。但有許多選擇時,很可能有一個最好的選擇就在某處,你覺得自己應該有能力把它找出來。
適應,讓愉悅麻木
還有一種叫做「適應」的現象,在我們面對太多選擇時,也會引發一些問題。簡單的說,我們會對事物產生習慣,所以生命中很少會有事物像我們所預期的一樣好。經過多次的掙扎之後,也許你終於決定買一部凌志(Lexus)汽車,然後試著把其他也吸引你注意的車款全都拋諸腦後。但是,一旦你開始駕駛新車,「適應」便會開始發生,你會感到好像沒那麼滿意了。這是種雙重打擊—為你沒有選擇的感到遺憾,且為你選擇的感到失望,即使你當時的選擇其實並不差。
由於適應的存在,正向經驗所引發的熱情並沒有產生幫助。哈佛大學的吉爾伯特(Daniel T. Gilber)與維吉尼亞大學的威爾森(Timothy D. Wilson)及合作夥伴曾經指出,人們總是錯估了美好經驗令人持續滿意的時間,以及壞經驗讓人不滿的時間。美好感覺隨著時間而減損,總是個不討人喜歡的驚奇。
在一個擁有較多選擇的世界,可能造成的失落感,比選擇少的世界還要多。與每個決定有關的機會成本,以及下決定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都是我們的「固定成本」,這些成本在一開始就已經被付出了,然後會隨著這個決定的壽命「分期償還」。我們對某一個決定投資得越多,就會期望這份投資帶來更多的滿足。如果一個抉擇帶來長時間大量的滿足,下決定的成本就變得不太明顯。但是,萬一這個決定帶來愉悅的時間很短,成本就顯得很大了。花四個月的時間決定買哪一部音響,如果能讓你享受15年,實在是挺不錯的;但是如果你只興奮了六個月就適應了,可能會覺得自己花那麼大心血,真像個傻瓜。
星期日, 6月 13, 2010
我對台灣學術界與學者的高標準
今日看到一篇「台灣學術界對富士康員工自殺事件的連署聲明」(後來「台灣學術界」改為「台灣各界」),我對於其中的呼籲與批評沒有特別的意見,畢竟很多觀點都有理論學說與實際經驗的依據。若單就這一部份,我就算不參與連署,似乎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但這篇聲明所展現的「姿態」卻讓我稍有質疑,內文提到「事件發生至今,這些員工死亡的真相、涉及本案各方的責任歸屬、公民社會的基本認知、輿論和政府應有的社會及政治責任,卻未得到釐清。」這些我也都認同而且認為有必要深入討論,不過既然真相未能釐清,下文又怎能確切地說:「我們認為,鴻海富士康員工的連續自殺,是這些年輕工人對於壓迫人性的勞動體制,用生命做出永恆的抗議!」如此的評判有何根據?因為是學術界的聲音,所以「我們認為」這個詞就可以導出未經證實的論斷?
鴻海員工的連續自殺是否帶有「抗議」意義?是否針對「勞動體制」?所有個案都一樣嗎?富士康工廠自殺率相較於整體自殺率,是否有顯著的差異?在數字以外,我們確實沒有更多資訊,但批評富士康隱藏真相的同時,這些學者又從何評判真相?我寫這篇文章的掙扎之處在於,這些學者的推測是合理的,批評也非無的放矢,但我不能接受死者被單方面地描述「他們對於壓迫人性的勞動體制,用生命做出永恆的抗議!」這段「悲壯漂亮」的文字,是那些年輕工人的心聲?他們或許真有話要說,有不滿要表達,但是不是這些學者所「代言」的話?若看過電影《一席之地》,莫子對社會大環境確有不滿,但墜樓的原因是意外失足,死前的掛念並非自己的懷才不遇,而是對女友的愧疚。但死後卻被塑造成以自己生命對社會控訴的英雄人物,備受各界崇拜景仰,實在諷刺。你說戲劇是假的,確實。但學者寫的劇本就是真的嗎?就理論理,以專業角度批評、控訴、呼籲都可以,何必把這些年輕工人扯進來滿足自己理論上的想像?
自由時報:「東海社會系助理教授楊友仁表示,台灣學界希望在七月下旬能夠組團去深圳的富士康工廠進行調查,並公開向郭董喊話,如果心裡沒有鬼,就不要害怕」。雖然報導不可盡信,但如果這些學者真的如此要求,那是怎樣的姿態?「心裡沒有鬼,就不用害怕」,豈不是設了一個「不讓學者調查團去,就是心裡有鬼」的陷阱?所以我懷疑政治人物貪污,也可號召「專業人士」到他的處所、辦公室「調查一番」,若不被接受,就代表他心中有鬼?希望這類情緒化語言只是部分媒體的加油添醋,否則學者的涵養應該比此更高一階才是。或許這些都是社會運動的策略,或許不夠強硬就不被重視......不過我這個門外漢不懂箇中奧妙。釐清真相是必要的,管轄單位應該主動調查,並且納入專業人士以昭公信,其他學者可以善盡監督責任,而且需要持之以恆。但由學者自發組團,要求對方配合,似乎有些過頭了。這個調查團代表誰?對誰負責?世界上確實存有許多壓迫、剝削、不公義,然而覺醒與抗拒的力量來自於每個人的主體性,或許學者可以扮演啟發引導的角色,但絕對不是「單向代言」。
我必須再次陳述,自己發表這些意見並非否定聲明的主要訴求,也不是漠視這個議題的重要性,我非常敬佩那些真正感同身受地為社會公義奔走的人們。但我必須說,「教授、院士」這些有名望的重要人物從事社會運動時,或許標準高、視野廣、學養深厚,但怎樣的姿態比較合適呢?怎樣的說法能夠貼近人心?若在乎一件事,應該審慎地發揮自己的影響力,但絕非自以為是地認為其他人必須尊重「學術界」的聲音,況且「學術界的聲音」也不只一種啊!
鴻海員工的連續自殺是否帶有「抗議」意義?是否針對「勞動體制」?所有個案都一樣嗎?富士康工廠自殺率相較於整體自殺率,是否有顯著的差異?在數字以外,我們確實沒有更多資訊,但批評富士康隱藏真相的同時,這些學者又從何評判真相?我寫這篇文章的掙扎之處在於,這些學者的推測是合理的,批評也非無的放矢,但我不能接受死者被單方面地描述「他們對於壓迫人性的勞動體制,用生命做出永恆的抗議!」這段「悲壯漂亮」的文字,是那些年輕工人的心聲?他們或許真有話要說,有不滿要表達,但是不是這些學者所「代言」的話?若看過電影《一席之地》,莫子對社會大環境確有不滿,但墜樓的原因是意外失足,死前的掛念並非自己的懷才不遇,而是對女友的愧疚。但死後卻被塑造成以自己生命對社會控訴的英雄人物,備受各界崇拜景仰,實在諷刺。你說戲劇是假的,確實。但學者寫的劇本就是真的嗎?就理論理,以專業角度批評、控訴、呼籲都可以,何必把這些年輕工人扯進來滿足自己理論上的想像?
自由時報:「東海社會系助理教授楊友仁表示,台灣學界希望在七月下旬能夠組團去深圳的富士康工廠進行調查,並公開向郭董喊話,如果心裡沒有鬼,就不要害怕」。雖然報導不可盡信,但如果這些學者真的如此要求,那是怎樣的姿態?「心裡沒有鬼,就不用害怕」,豈不是設了一個「不讓學者調查團去,就是心裡有鬼」的陷阱?所以我懷疑政治人物貪污,也可號召「專業人士」到他的處所、辦公室「調查一番」,若不被接受,就代表他心中有鬼?希望這類情緒化語言只是部分媒體的加油添醋,否則學者的涵養應該比此更高一階才是。或許這些都是社會運動的策略,或許不夠強硬就不被重視......不過我這個門外漢不懂箇中奧妙。釐清真相是必要的,管轄單位應該主動調查,並且納入專業人士以昭公信,其他學者可以善盡監督責任,而且需要持之以恆。但由學者自發組團,要求對方配合,似乎有些過頭了。這個調查團代表誰?對誰負責?世界上確實存有許多壓迫、剝削、不公義,然而覺醒與抗拒的力量來自於每個人的主體性,或許學者可以扮演啟發引導的角色,但絕對不是「單向代言」。
我必須再次陳述,自己發表這些意見並非否定聲明的主要訴求,也不是漠視這個議題的重要性,我非常敬佩那些真正感同身受地為社會公義奔走的人們。但我必須說,「教授、院士」這些有名望的重要人物從事社會運動時,或許標準高、視野廣、學養深厚,但怎樣的姿態比較合適呢?怎樣的說法能夠貼近人心?若在乎一件事,應該審慎地發揮自己的影響力,但絕非自以為是地認為其他人必須尊重「學術界」的聲音,況且「學術界的聲音」也不只一種啊!
星期六, 6月 12, 2010
我們上報囉![台灣立報]基測後 畢業前 我們可以這樣玩
【記者呂淑姮台北報導】考完基測之後、到畢業之前,不參與二次基測的學生們,究竟可以做什麼?也許家長們對於這段空檔時間仍然多有期許,但是在台中西苑高中國中部,老師李昆翰有著不同的想法。
時間運用 別出心裁
剛結束大考,學生從3年來的升學壓力下暫時解放:「在畢業之前,我相信99%的國三學生都想說,『放鬆!別再上課,別再考試,別再叫我讀書』。」李昆翰說,在成績還沒揭曉的這段時間中,也許可以讓學生自習、也許可以看看影片,但是他覺得老師可以設計更好的活動主題,請學生一起參與,也能在畢業前獲得另一種學習的機會。
在李昆翰的班級裡,老師擬定了幾個活動內容,再請學生分組去執行。活動主題包括「班誌電子書」、「音樂創作專輯」、「紙飛機大賽」、「角色扮演之春捲謝師 Party」等,由學生自由選定參與項目。
例如利用這段時間製作「班誌電子書」,將國中3年以來班上同學們的作品作個成果總結。包括比賽心得感想、各種主題的作文,集結起來之後,就彷彿變成大家的共同回憶著作。
「本來要印成紙本,可惜經費不夠。」李昆翰說,像是有篇作文題目寫「和第一印象落差最大的老師」,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很有意思。製作成電子書之後,就可以放在老師網誌裡面供大家點閱。
還有十分特別的「音樂創作專輯」,由學生自行填詞譜曲。「寫曲子的學生本身就有音樂基礎。」李昆翰說,音樂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和學生一起唱自己的歌、寫自己的曲,在錄音的過程中也一次次挑戰「沒錄音室的錄音」。
「光陰似箭,國中終點,另一個起點。回首美好從前,模糊的視線,一起面對困難還有考驗,曾經有過悲傷也有過笑臉……」這是由學生自行譜曲填詞與錄製的音樂專輯《繽紛旋律,9519音樂專輯》,曲名是《依舊》。李昆翰將音樂連結放在部落格中,非常歡迎大家到部落格點選試聽。
策劃活動 多元學習
參與紙飛機比賽活動的馬孟揚說,國二時有次和一些同學跟導師李昆翰約了要打球,但是因為下雨的關係,大家只好躲在室內。後來是班導提議,乾脆大家來玩紙飛機。於是師生一起把教室課桌椅疊一疊,就成了紙飛機障礙賽的比賽場地。
「考完基測之後,原本覺得班導的提議好麻煩。」馬孟揚笑說,老師很熱血地說要在畢業前辦活動,他雖然剛開始覺得有點懶,但是想到之前紙飛機比賽的趣味,同學們一起參與、一起留下回憶,就開始也跟著熱衷起來。「這總比每天都自習來的有趣味。」馬孟揚說。
「角色扮演之春捲謝師Party」,顧名思義,就是包春捲吃、玩角色扮演。參與策劃活動的廖述揚說,大家決定要在活動上包春捲,至於要包什麼料,雖然他和其他人討論了滿久,但是最後同學們包出來的春捲,可都是出乎意「料」。「例如芥末口味、巧克力口味等等。」廖述揚說。
春捲包出來除了自己吃,還要請老師吃的,結果不曉得是不是預先知道學生會「發揮創意」,有些老師還說要參與包春捲,以便確實把關食品安全。廖述揚笑說,他們對老師都手下留情啦!不會真的整老師。但是在活動過程裡,大家一起討論配料、一起準備食材,學著溝通協調與完成工作,感覺很有趣。
吃過春捲就來看走秀吧!廖述揚說,大家決定將主題定為「和平常不同的自己」,每個人裝扮之後,就上台發表、來段走秀,看是要唱歌跳舞、還是講笑話讓大家噴春捲,一切隨自己的意思。「別班同學會不會羨慕?也許吧!因為我們畢業前這段時間真的很與眾不同。」廖述揚說。
李昆翰說,這樣的活動安排是一個嚐試,並非要把在校所有時間都拿來辦活動:「雖然這些活動看似玩樂,但我相信學生在籌辦、參與的過程中,正在進行另一種學習。」他也希望經由這樣的經驗,和老師們一起交換心得感想,激發出教育的更多種可能性。
星期五, 6月 11, 2010
我對《有一天》夢境的另類解讀
透過鏡位的轉換,《有一天》中的船上夢境彷彿是兩人共同參與的,阿聰與欣穎都主動進入這場夢,或者更浪漫的說,他們在夢中相遇、重逢,也就是「時空錯置的兩人一夢」。自己非常喜歡這種浪漫的詮釋,以及宿命循環的淒美想像,不過我在這試著說另一個故事版本,或許可作為電影的註解。
有些人認為夢境反映現實生活的情感、思緒、需求、期盼、恐懼,如果暫且接受這樣的觀點,欣穎與阿聰所做的夢與各自的生命經驗有關。在繼續說明之前,我必須先假設電影情境是「第三者」所講的故事,因此電影中的夢境已經融合兩人的夢,甚至以其中一人的夢為主體。這個假設一定讓你摸不著頭緒,希望說明後會比較清楚。
欣穎的對父親的想像(或想念)投射在夢中,但因為缺乏清晰的印象,總夢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現實中的欣穎又很想記起父親的樣子,然而夢中的模糊身影如何變得清晰?由於她在船上擔任服務員,因此船上的情境也容易成為夢的素材,包含往返本島外島間的軍人。而欣穎的父親是位船員,因此船與海是兩人某層面的交集,而指北針則是連結父女的重要物品。於是,受到潛意識的影響,欣穎的夢裡出現一個重要角色:在船上拿著指北針的人,年輕的軍人正是船上最常見鮮明的人物形象,而且因為情感的投射對這個人有種熟悉感。這些元素構成欣穎的夢。(如果欣穎的母親就是在船上與當兵的父親相遇,那麼在夢中就更可能出現這樣的情節)。換言之,欣穎的夢中有個「重要的空白人物」,但對他的一切不甚瞭解。當欣穎來到台北,第一眼看到阿聰的印象讓「空白人物」不再空白,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結合了對夢境人物的熟悉感,於是阿聰就「代入」了夢中軍人的位置。這種感覺讓欣穎覺得與阿聰「似曾相識」,所以說「我曾經夢過你」,並且描述了自己的夢境(版本一)。也因為失去父親的陰影,使得欣穎擔心生命中的錯過,於是延續這個夢,她問阿聰「你會不會來找我?」
在阿聰的部分,他在船上的夢境是基於對欣穎的深刻想念,因為欣穎曾說夢過他,於是阿聰在欣穎描述的「版本一」之上,繼續發展了自己的夢境。由於前往外島服役,夢境中出現船、海這些元素並不意外,加上欣穎的描述發揮引導的效果,於是阿聰在夢中創造了兩人相遇的場景,並且做出了後續情節的想像。依循這種解釋,外國人、馬、失去動力的船、與欣穎的互動都是阿聰的夢中想像,因為潛意識裡他想要與欣穎重逢。失去欣穎的陰影,使他在夢中擔心自己會隨時醒來,阿聰希望這個一直延續下去。但另一方面,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告訴欣穎「不要上台北找他」。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補償作用,似乎稍稍可以彌平失去欣穎的創傷,因為如果欣穎聽了他的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悲劇。這種「可能性」不符合邏輯,但在夢中有情感抒解的作用。阿聰的夢(版本二)是充滿細節的,因為有許多是他創造的,而欣穎的「版本一」則比較粗略,因為那裡面充滿未知的元素。結合兩個版本,電影以第三者的角度說了「版本三」,將兩個人的夢境融合,成為「時空錯置、兩人一夢」的浪漫故事。而其中,阿聰的版本二佔的成分較重。
我的版本還需要繼續自圓其說,欣穎說阿聰會到金門當兵,結果確實成真,這怎麼解釋?在電影裡,彷彿這是預言的應驗。在我的另類版本中,我說這是巧合。阿聰本來就有可能抽到金門,而他真的抽到了。但是這樣的連結會給阿聰帶來什麼震撼?他會覺得欣穎之前陳述的夢是「真的」,所以他更相信欣穎早就夢過他,相信自己曾經出現在欣穎之前的夢中。加上他曾經答應欣穎「會去找她」,透過這樣的心理暗示,他自然容易在夢中創造了與欣穎會面的場景與想像,而且也出現K書中心的畫面,這些背後是深刻的想念以及想要改變既成事實的期盼。
那麼塑膠泡紙呢?在電影的最後一幕,欣穎彷彿已經知道這樣做會吸引阿聰的注意,但相關對話並非出現在夢中,她從何預知呢?難道阿聰提到因為塑膠泡紙而注意欣穎這一幕也是夢?我沒有能力想得更複雜,單純認為這只是電影剪輯的手法,在故事的最後呈現兩人「真正產生交集」的那一刻。在我的另類版本(版本四)裡,他們共同的「兩人故事」從此開始,而不是那場船上的夢。
我對心理學與夢境沒有深入研究,也不是專業的電影評論人,只是想分享一種另類觀點或註解(我承認這比較不吸引人也不浪漫),若有專業或邏輯上的缺漏還請見諒。寫完此文,讓我聯想到晏幾道的一闕詞〈鷓鴣天〉,其中後兩句應該挺符合阿聰的心境。最後,還是推薦這部值得細細品味的好電影《有一天》!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有些人認為夢境反映現實生活的情感、思緒、需求、期盼、恐懼,如果暫且接受這樣的觀點,欣穎與阿聰所做的夢與各自的生命經驗有關。在繼續說明之前,我必須先假設電影情境是「第三者」所講的故事,因此電影中的夢境已經融合兩人的夢,甚至以其中一人的夢為主體。這個假設一定讓你摸不著頭緒,希望說明後會比較清楚。
欣穎的對父親的想像(或想念)投射在夢中,但因為缺乏清晰的印象,總夢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現實中的欣穎又很想記起父親的樣子,然而夢中的模糊身影如何變得清晰?由於她在船上擔任服務員,因此船上的情境也容易成為夢的素材,包含往返本島外島間的軍人。而欣穎的父親是位船員,因此船與海是兩人某層面的交集,而指北針則是連結父女的重要物品。於是,受到潛意識的影響,欣穎的夢裡出現一個重要角色:在船上拿著指北針的人,年輕的軍人正是船上最常見鮮明的人物形象,而且因為情感的投射對這個人有種熟悉感。這些元素構成欣穎的夢。(如果欣穎的母親就是在船上與當兵的父親相遇,那麼在夢中就更可能出現這樣的情節)。換言之,欣穎的夢中有個「重要的空白人物」,但對他的一切不甚瞭解。當欣穎來到台北,第一眼看到阿聰的印象讓「空白人物」不再空白,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結合了對夢境人物的熟悉感,於是阿聰就「代入」了夢中軍人的位置。這種感覺讓欣穎覺得與阿聰「似曾相識」,所以說「我曾經夢過你」,並且描述了自己的夢境(版本一)。也因為失去父親的陰影,使得欣穎擔心生命中的錯過,於是延續這個夢,她問阿聰「你會不會來找我?」
在阿聰的部分,他在船上的夢境是基於對欣穎的深刻想念,因為欣穎曾說夢過他,於是阿聰在欣穎描述的「版本一」之上,繼續發展了自己的夢境。由於前往外島服役,夢境中出現船、海這些元素並不意外,加上欣穎的描述發揮引導的效果,於是阿聰在夢中創造了兩人相遇的場景,並且做出了後續情節的想像。依循這種解釋,外國人、馬、失去動力的船、與欣穎的互動都是阿聰的夢中想像,因為潛意識裡他想要與欣穎重逢。失去欣穎的陰影,使他在夢中擔心自己會隨時醒來,阿聰希望這個一直延續下去。但另一方面,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告訴欣穎「不要上台北找他」。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補償作用,似乎稍稍可以彌平失去欣穎的創傷,因為如果欣穎聽了他的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悲劇。這種「可能性」不符合邏輯,但在夢中有情感抒解的作用。阿聰的夢(版本二)是充滿細節的,因為有許多是他創造的,而欣穎的「版本一」則比較粗略,因為那裡面充滿未知的元素。結合兩個版本,電影以第三者的角度說了「版本三」,將兩個人的夢境融合,成為「時空錯置、兩人一夢」的浪漫故事。而其中,阿聰的版本二佔的成分較重。
我的版本還需要繼續自圓其說,欣穎說阿聰會到金門當兵,結果確實成真,這怎麼解釋?在電影裡,彷彿這是預言的應驗。在我的另類版本中,我說這是巧合。阿聰本來就有可能抽到金門,而他真的抽到了。但是這樣的連結會給阿聰帶來什麼震撼?他會覺得欣穎之前陳述的夢是「真的」,所以他更相信欣穎早就夢過他,相信自己曾經出現在欣穎之前的夢中。加上他曾經答應欣穎「會去找她」,透過這樣的心理暗示,他自然容易在夢中創造了與欣穎會面的場景與想像,而且也出現K書中心的畫面,這些背後是深刻的想念以及想要改變既成事實的期盼。
那麼塑膠泡紙呢?在電影的最後一幕,欣穎彷彿已經知道這樣做會吸引阿聰的注意,但相關對話並非出現在夢中,她從何預知呢?難道阿聰提到因為塑膠泡紙而注意欣穎這一幕也是夢?我沒有能力想得更複雜,單純認為這只是電影剪輯的手法,在故事的最後呈現兩人「真正產生交集」的那一刻。在我的另類版本(版本四)裡,他們共同的「兩人故事」從此開始,而不是那場船上的夢。
我對心理學與夢境沒有深入研究,也不是專業的電影評論人,只是想分享一種另類觀點或註解(我承認這比較不吸引人也不浪漫),若有專業或邏輯上的缺漏還請見諒。寫完此文,讓我聯想到晏幾道的一闕詞〈鷓鴣天〉,其中後兩句應該挺符合阿聰的心境。最後,還是推薦這部值得細細品味的好電影《有一天》!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星期六, 6月 05, 2010
夢中的初見與重逢:《有一天》
有一天,她在夢裡遇見未來的他,像是命定情緣的預兆,帶著好奇尋找兩人似曾相識的愛情。在同一個夢裡,他遇見了過去的她,雖有驟然重逢的喜樂,但也對過往記憶百感交集,他試圖抗拒宿命的安排,然而在時空循環的迴圈中,或許最美好的結局停在過去。
「時空錯置」與「夢中相會」已是古今創作者的老梗,但侯季然導演別出心裁地將兩者融成《有一天》,男生的過去與女生的未來在虛幻的「有一天」重疊。這一天,在現實生活中從沒發生過,卻對兩人的生命有深刻的意義。而這部電影令人久久不能忘懷的地方,就是這場夢帶出的層次感,巧妙地引著我們重新描述、詮釋兩個人的故事。
有些電影在劇情中後段安排出乎意料的轉折,令人產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強烈感覺,例如《Shutter Island-隔離島》與《The Sixth Sense-靈異第六感》。當我們從新的角度去看前面的情節時,可以獲得截然不同的詮釋與理解,這種融入其中的感覺比視聽刺激更容易進入閱聽人的內心。與前述類型的電影不同,《有一天》的情節安排是緩慢漸進的,一層一層地帶出「原來如此」的感覺,令人不斷地重塑這個故事的樣貌。
因此,相對於爆炸式的精彩,《有一天》的精彩在於許多人所說的「後勁」,在我們重新解讀的過程中,也思考著「當他/她這麼做的時候,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如果有一天...我會怎麼做?」觀看《隔離島》這類的電影,當我們驚嘆原來如此並且回顧每一個細節時,主要在於探尋情節的合理性,但並不容易將自己「代入」劇中角色,也不太會問自己「如果是我,會如何?」因為那個主題並非一般人的生活經驗,而《有一天》在這一方面更貼近生活中的可能性。
雖然我覺得《有一天》的後勁很強,但特別的劇情安排也間接影響了前半段故事的精彩度。因為在那個時間點,我還沒有後面劇情提供的「解碼眼鏡」,所以覺得軍服的阿聰(張書豪飾)情緒有些太過,而欣穎(謝欣穎飾)與阿聰認識交往的那一段,則像是女生比男生主動的老套劇情。在此我指的並非演員表現,而是這種情節推進模式下的角色限制,使我一開始有些失落,這該不會只是一部青春愛情電影吧?當然這些疑慮在看完後半段,重新回顧時都不再是問題,因為夢裡的軍服阿聰,已經帶著滿滿的記憶與情緒,而前往台北的欣穎則是抱著應驗預言的心態與阿聰交往。
如何將時空錯置的複雜劇情用順暢的方式呈現,絕對影響觀眾對《有一天》的接受度,因此除了侯季然自己先後完成四個剪接版本,監製侯孝賢還自掏腰包50萬元在上映前重新剪接,就是希望讓這個故事說得更流暢易懂。但相對花在剪輯上的時間,這部電影的拍攝期受限於經費竟然只有13天,這需要多少事先縝密的規劃以及現場的準確掌控?實在令人佩服。建議有興趣的人可以閱讀黃一平的推薦文,將會更瞭解《有一天》的誕生過程。另外,不得不說的就是片尾曲,由蘇慧倫重唱好友盧昌明的作品〈有一天〉,不但好聽而且與電影簡直是絕配。還沒進戲院前,可以從電影預告一聽為快,感染力極強的旋律和歌詞絕對有錦上添花的效果!
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有一天」這個平凡的詞彙突然變得好有感覺,隱含著如果、可能、想像、希望、緬懷......或許不像《聽說》那樣親切,或許不符合某些人的喜好,但我還是因為至今未息的後勁而推薦《有一天》。
星期三, 6月 02, 2010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前言及索引》
基測過後,大多數的學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長久束縛身心的繩索驟然鬆開,有人迫不及待栽進中斷已久的休閒娛樂,有些早就計畫好好大睡一場,有的人只想每天發呆,什麼都不做……在畢業之前,我相信99%的國三學生心裡想說:「我只要放鬆!別再上課,別再考試,別再叫我讀書了…」或者換個說法,從基測到畢業典禮這段時間,多數學生所期待的學校生活不同於以往,現場教師應該可以強烈感受到這個改變,用原本的教學模式很難獲得他們的青睞。但學校的目的是「教育」,總不能放牛吃草、無為而治吧!在這段特殊時期,可以嘗試怎樣的學習呢?
去年五月,同樣從基測束縛解放的我,決定帶著班級實施「青春不留白計畫」,其目的在於引導學生籌辦班級活動,一方面培養策劃與執行能力,一方面讓全班擁有專屬紀念品與獨特的回憶。我提出了六項活動,在說明各項內容後徵求「執行委員」,這些人負責主要的籌畫工作,但在執行時可以請求其他同學的支援。而我則要擔任總策劃、首席顧問兼最好用的小幫手,畢竟國中生的活動經驗不足,需要比較多的帶領及引導,重點在於讓他們從參與中學習,從玩樂中成長。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Ⅰ《班誌電子書》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Ⅱ《三對三鬥牛聯盟》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Ⅲ《紙飛機大賽》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Ⅳ《蒙太奇拼圖》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Ⅴ《音樂創作專輯》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Ⅵ《角色扮演之春捲謝師Party》
介紹完這六個班級活動,我彷彿也重新經歷了那段愉快而充實的難忘時光。正如當初擬定的計畫名稱:「青春不留白」,希望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繽紛的記憶。雖然這些活動看似玩樂,但我相信學生在籌辦、參與的過程中,正在進行另一種學習,這也是基測前我不敢貿然實施的嘗試。我必須承認這幾個活動的設計還不夠周全,在理念上也有待深入思考,但之所以斗膽獻曝,因為我想分享一種「可能性」。在基測之後、畢業之前,何不「玩玩」看?蘊含可能性的教育不一定完美,但我覺得如果教育缺少了可能性,那就不美了!
去年五月,同樣從基測束縛解放的我,決定帶著班級實施「青春不留白計畫」,其目的在於引導學生籌辦班級活動,一方面培養策劃與執行能力,一方面讓全班擁有專屬紀念品與獨特的回憶。我提出了六項活動,在說明各項內容後徵求「執行委員」,這些人負責主要的籌畫工作,但在執行時可以請求其他同學的支援。而我則要擔任總策劃、首席顧問兼最好用的小幫手,畢竟國中生的活動經驗不足,需要比較多的帶領及引導,重點在於讓他們從參與中學習,從玩樂中成長。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Ⅰ《班誌電子書》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Ⅱ《三對三鬥牛聯盟》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Ⅲ《紙飛機大賽》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Ⅳ《蒙太奇拼圖》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Ⅴ《音樂創作專輯》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Ⅵ《角色扮演之春捲謝師Party》
介紹完這六個班級活動,我彷彿也重新經歷了那段愉快而充實的難忘時光。正如當初擬定的計畫名稱:「青春不留白」,希望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繽紛的記憶。雖然這些活動看似玩樂,但我相信學生在籌辦、參與的過程中,正在進行另一種學習,這也是基測前我不敢貿然實施的嘗試。我必須承認這幾個活動的設計還不夠周全,在理念上也有待深入思考,但之所以斗膽獻曝,因為我想分享一種「可能性」。在基測之後、畢業之前,何不「玩玩」看?蘊含可能性的教育不一定完美,但我覺得如果教育缺少了可能性,那就不美了!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Ⅵ《角色扮演之春捲謝師Party》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Ⅴ《音樂創作專輯》
音樂已是生活的一部份,那我們可不可以擁有自己的歌?哼自己的旋律?為了這個嘗試,召集具有音樂、文字、美工興趣的同學,共同創作本班專屬的音樂專輯。除了作曲、填詞以外,最困難的就是錄音。沒有專業場地與設備,只好借用安靜的校史室錄音,演奏者能夠正確彈完曲子是基本要求,接著要在旋律中融入真誠的情感,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接近高標的表現,突然爆出的學校廣播又把我們踢回原點。最終,我們的音樂專輯收錄了八首曲子:
01起床歌
02燃燒夢想
03交心
04淡淡的幸福
05依舊
06心跳旋律
07驪歌
08乘風遠颺
除了第八首純音樂外,其他的詞都填好了,可惜因為時間關係來不及配唱,目前只有演奏版。不敢說有多棒,但至少是我們「用心」的創作,歡迎來聽聽我們的作品!
05.依舊(曲:林昱寬/詞:江岳/演奏:林昱寬)
光陰似箭 國中終點 另一個起點
回首美好從前 模糊的視線
一起面對困難還有考驗
曾經有過悲傷也有過笑臉
朋友 我們將畢業
未來 將東奔西飛
Hap-py的春捲會 你我相陪
共看高美夕陽餘暉
十九班的一切 永不忘卻
深深印在我們的心扉
不論能不能再見
只要聽見這音樂
回憶一幕幕湧進心田
九五一九的一切
永遠都不會凋謝
點點滴滴藏在心裡面
鳳凰花盛開 離情瀰漫 這才明白
相見時難別亦難 悲傷多難捱
同學會再將那照片拼回來
並將多年的思念全部填滿
天空純淨湛藍
陽光依舊燦爛
收藏心底澎湃 放入心懷
前方的路等你我去開
勇敢面對未來
說聲Good Bye
期盼朋友未來都愉快
期盼朋友都愉快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Ⅳ《蒙太奇拼圖》
看過由許多小圖組成的巨大圖案嗎?或許直接看下面的照片會比較清楚。每張照片由許多小圖所組成,而這些照片又可以拼成一張大圖,象徵對彼此都有意義的整體,是由三年來的共同經歷的點點滴滴匯聚而成。最終成品引來不少人圍觀,讓大家有種出風頭的成就感。究竟怎麼完成的呢?執行委員先蒐集班上三年來的照片檔案,使用電腦剪裁成適當比例,再使用蒙太奇製作軟體產生可輸出的檔案。這只是第一步,洗出1296張4X6大小的照片後,大家開始分工合作把它們拼成一個大圖。大功告成後,趕緊呼朋引伴拍合照,最後將這些照片送給學生做紀念,若大家都好好保存,哪天我們還可以帶著照片回母校,重新把圖拼起來!
星期二, 6月 01, 2010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Ⅲ《紙飛機大賽》
紙飛機是大家共同的童年回憶,但別認為這是幼稚的遊戲,要摺出不同功能的紙飛機可是大有學問。執行委員腦力激盪出「距離賽」、「高度賽」、「持久賽」與「技術賽」等等不同玩法。雖然只是一個下午的活動,但活動宣傳、賽程安排、影音紀錄也必須投注不少心力,尤其「技術賽」的巧思令人耳目一新,不僅要穿越障礙,還要順利在指定區域「降落」才能拿到高分,具挑戰性的設計使「技術賽」成為最受矚目的熱門賽事。對於想玩、愛玩的學生,剛好趁這個機會引導他們要玩就要「玩出創意」、「玩得與眾不同」,社會上「玩成專業」的人不也大有人在?
執行小組訂出的比賽規則:
1.採累計積分賽每項分為5分(最高5分~最低1分)
2.積分最高者為冠軍
時間 距離30分/持久30分/技術50分(鐘)
距離:看誰射的比較遠.比距離
持久:從離手到落地時間最長者
技術:將飛機射至指定地點.即可過關~
**組隊PK賽(如有剩下時間~)
基測後,我們這樣玩Ⅱ《三對三鬥牛聯盟》
不想整天悶在教室裡,那就來參加「三對三鬥牛聯盟」吧!仿照籃球聯賽的模式,利用課餘時間進行例行賽,戰績最佳的兩隊進入三戰二勝的冠軍賽。但執行委員的職責可不是打球而已,他們必須接受隊伍報名、安排賽程、訂定規則。除了比賽本身,更加入許多趣味元素,例如賽前採訪、影像紀錄、戰況分析,他們還煞有其事地舉行「選秀會」跟「三分球大賽」。過去學生只負責參加競賽,但是當自己真正花心思去籌畫時,更能深切體會運動賽事要能成功,需要不同專長的人一起努力。有學生從單純喜歡打籃球,到動腦下筆去寫戰況分析,這難道不是新的學習與成長?讓我們來看看記者小卓的報導:
6/3 霹靂烽火狼隊 V.S. 731部隊:這是爭奪總冠軍門票的一場關鍵比賽,雙方的戰績都是1勝1敗,戰況非常激烈。剛開賽,哲維就以拿手的急停跳投連拿6分。在731部隊叫出暫停之後,把裴勇钜換下,換上神奇小宇。小宇是本場的關鍵人物,在14比12落後的窘境之下,先是在籃下賞了小豪一個大火鍋,又在三分線外砍了再見三分,終場以14:15險勝霹靂烽火狼隊,拿下冠軍門票。
除了文字報導,我們也有現場特派記者的採訪畫面,雖然陽春,但如今看來非常有趣,對學生來說也是珍貴的影音記錄。
↑比賽中出現有趣畫面,看似很有默契的三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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