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9月 28, 2005

「先睡一下」是錯誤的開始

  人家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我也常把這句話奉為圭臬,貫徹執行。但或許是我稟性太差,最後通常沒有「走更長遠的路」,而是導致「更長遠的休息」。當決定今晚要熬夜時,總不自覺地想:「先小睡片刻吧!補充一下體力!這樣待會才能事半功倍!」即使那時頭腦還清楚、身體狀況還不錯,但就是身不由己地得抱棉被小睡一下。不管是一覺到天亮,或者半夜裡斷斷續續幾次驚醒,然後又在「再睡一下好了」的安慰下鬆懈入睡,早上的悔恨是絕對免不了的,只是程度多寡有所不同:期限是今天?還是明天?


  對我來說,休息只會導致更長遠的休息;先小睡一下,往往是錯誤的開始!

星期五, 9月 23, 2005

虛無言論

  所有的讀書會,我想沒有哪一個是「不歡迎」「外人」的,總希望有興趣的人都來參與討論,灌溉這個領域。但不可否認的,學術總有學術的概念與用詞,這對於「外人」或許造成一種隔閡,無法很有效地進行討論。然而這並不是嚴重的問題,只要彼此之間有一種默契,體諒雙方的角色,盡量讓彼此透過簡潔的語言進行溝通及分享,外人能夠心無畏懼地踏進這個領域,而原本圈子中的人,也可以瞭解其他人的想法,懂得用非學術的口吻來解說相關的概念。這些都是對於一個討論社群的期許,也是我對自己的提醒。




  然而,今天在往目標邁進的路上,出現了一次令我大開眼界的「亂流」:一場破壞討論氣氛的「虛無言論」。基本上,任何一個開放的討論社群,對於有興趣參與的人絕對絕對不會排斥。然而在「絕對」背後總有例外,例外可能很多,今天遇到的是「沒有自知之明」的「演說家」:在無法掌握導讀文章的情況下,發表牛頭不對馬嘴的長篇心得,又難以提出任何有意義的問題或觀點,滿足了自己的成就感,卻磨掉了其他人的耐心與時間。我這樣說是少見的不客氣,特別是對一位「教育先進」。但我所謂的「沒有自知之明」並不是針對他不懂文章意旨,而是因為他無法體察自己的失焦言論,以及別人對他的容忍、容忍、再容忍。三次,至少三十分鐘,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平常可能引以自豪的「官話」,朗誦著虛無飄渺阿諛奉承的「政治文藝」,還有許多似懂非懂的名詞和概念。我更懷疑因為他的自視不凡,將其他人當成理所當然的「觀眾」,正如同他平日風光的「長官致詞」場景。剛開始,我覺得是在觀看一場新朋友的獨腳戲。接著,對於過於「入戲」的鬧劇演員,觀眾漸漸不滿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懂得自己鞠躬下台的人,還能享受多少的體諒?多久的容忍?


  「什麼場合,講什麼話」。稍微有社會歷練的人應該都很瞭解這個道理,更何況他在演講中已經暗示了自己的經歷與身份,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在其他情景,這樣的虛無言論與龐雜的舉例讓他受到肯定(?)然而在此處,充滿專有名詞與政治宣示空架,卻絲毫沒有半點意義的言論,聽在耳裡實在是格格不入,甚至令人有點時空錯亂。這段期間,他很有風度地「聽完」大家的批評,在每次的批評之後,也還是很有恆心地繼續講完自己的講稿。最後,他說自己在這一次聚會獲益良多!沒錯,我也是這樣感覺。結束後,當他與教授寒暄、握手的同時,我心想:「他真是一個懂禮」的人,這是我們的研究生,也是我們政府的官員,「理論」與「實務」的結合,多麼令人欣喜的一件事啊?我真不敢想像還有多少如此優秀的「教育人」?


  只是短短二個小時的親身經驗,或許我的文字太過於武斷,他可能只是個直率、單純、勇於表達的人...我可以道歉!我可以反省!更重要的,我也必須提醒自己,避免這樣的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以現在來說,在我與學生之間。當擁有絕大多數教學情境中的發言權,我會不會也是一場虛無鬧劇中,過於入戲的演員?我是否指注重自我成就的滿足,而忽略了觀眾的喜惡?我是不是也講著虛無的言論,絲毫得不到聽眾的共鳴?


  的確,一般人必須親身經歷了某種感覺,才擁有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能力。

星期三, 9月 21, 2005

除了E938,我今天是空白的

  今天該認真唸書的!但早上沒做什麼大事,本來要去學校,結果路上禁不住誘惑,辦了新手機,下午二點開始充電,依照指示充滿十個小時,等晚上十二點手機有電了,但我已因為莫名的心情低落而能源耗盡。桌上的講義及書本,腦袋中所列出該做的事,「歷歷在目」!依舊原封不動。明天該如何度過?星期五該如何度過?甚至在聽了各方對「師生互動」的感嘆之後,我開始猶疑,我的未來該如何度過?


  除了增添了黑色E398新成員,今天是空白的一天...痛恨白色!

星期一, 9月 19, 2005

千里迷霧

  階層線性模式!這是什麼高深的玩意兒啊...二十多頁的資料,文字、數字都看得懂,但除此之外,其餘的一切非常虛無縹緲...看到...好想吐喔...這就是博士班課程的深度嗎?這幾天國三模擬考,接著他們去畢業旅行了,本來想掌握時間好好鑽研一下,但星期六調適心情,星期天參加婚禮,星期一忙著作攝影的學習單,花了時間結果沒一樣是自己滿意的。國中教師?博班學生?我並沒有角色衝突,只有角色模糊,至今仍身處千里迷霧之中。在國中經歷「教育」,回到師大接受「教育」的「教育」,念了六年教育,一年教育實習,一年軍事教育參謀,我到底能做什麼?我該做什麼?我要做什麼?


  被HLM擊垮之後,今天偷懶看了「搶救大學:都是行銷惹的禍?!」這本書。封面有一堆名家學者「強烈推薦」,這似乎是不可免俗的背書證明。可惜要「推薦」給誰呢?有影響力、有決策權的人看了嗎?而部分大學校長們除了強力推薦,寫得彷彿「獲益良多」之外,本身是否能夠規劃、推動「明智」的改革呢?五花八門的行銷手法跟隨著激烈的市場競爭,悄悄進入了高等教育的領域,改變了大學的本質與面貌,但一般人可能不瞭解其中的差異,感覺一切似乎越來越美好,越來越多選擇,越來越卓越,但「利益」的獲取與分配卻開始變質。我的文字已經隱含了價值判斷,顯現我是站在批判的相對角度,在某些人眼裡這是保守迂腐,昧於時勢。但面對「時勢」,難道都只能拿「識時務者為俊傑」來當藉口嗎?時代的脈動就是這麼「絕對正確」嗎?面對一件事情,只有一種觀點是非常危險的,在這種一面倒的情況下,如果有人為反對而反對,我也會為這隻烏鴉喝采。


  或許公允一點,書中的例子有正面、有反面,正面的例子固然給我們成功的希望,但反面實例的數量卻可能遠遠勝出,兩者的比例通常是不平衡的。這值得我們省思,不要為了指標性、廣告性的成功故事,而不顧其他哀鴻遍野的慘案。每次風潮一起,總有「再不做就來不及」的論調,鼓吹著大家勇敢嘗試,然後少數掌權的人順勢搧風點火,形塑美好願景,彷彿踏出這一步及可擺脫所有的弊端,邁向光明...正是在台灣這個習慣以「新事物」來「轉移」改革焦點的社會,我更加擔心那些「美好案例」所可能造成的後果。


  成功的企業家,常常受訪或自己出書宣揚引以為傲的經營策略,但這都是在「成功之後」的「發言」,也可能是成功後才編織出來的。既已成功,那講什麼都對,講什麼都好像「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成功了」,與其他因素一點關連都沒有...但照他的作法,真的會帶來成功嗎?並不是否定所有成功者的心得,而是提醒自己不要過度樂觀,以為「有樣學樣」就能夠一步登天,還是必須考量自己的情況,量力而為!


  胡言亂語了...我今天之所以會陷在迷霧中找不到方向,就是因為沒有量力而為吧...

星期日, 9月 18, 2005

攝影‧挫敗



  繼上一次拍攝「非專屬模特兒」的尷尬氣氛之後,這次在「婚禮紀錄任務」又遭遇挫折。前一次主要是被拍攝者與拍攝者之間有隔閡,雙方的心理建設尚未完工,所以拍起來很尷尬。那次之後,更加體會到攝影者怎麼突破自己的「界線」,甚至引導被拍攝者進入情境的確是很重要的。當然,這是屬於「安排下」的攝影。今天拍攝婚禮,是固定情境但屬於「非安排」的旁拍紀錄,在變化的場景及有限的時間下,要自己去「尋找」可拍的素材,而大家並不會因為拍攝而停止動作,因此時機往往很難掌握。除此之外,在器材的使用上也遭遇困難,尤其是閃光燈的運用。網路上對於拍攝婚禮的建議之一,就是要有回電速度快的外閃,視情況用跳燈的方式打光。為了這個條件,我捨棄原廠的FL-36,選擇回電速度快的Metz舊閃燈,但只能用手動方式設定,結果在現場搞得手忙腳亂,有時太暗有時太亮,只能怪我技術不純熟啊!這時才瞭解原廠閃燈有什麼好處...


  每次挫折,瞭解自己的不足,當然能夠試著去成長進步。但是拿著高檔相機,然後把情境搞得如此不堪,還真的是有點金玉其外啊!現在鏡頭裝備也買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把拍不好歸咎於硬體因素,根本倒置的程序已是既成事實,就回過頭來好好練基本功夫吧!

星期六, 9月 17, 2005

鎖在斑駁之後



視覺系動物:我拍我的olympus




  我的音律感很差,味覺是出了名的寬容,觸覺和嗅覺沒有什麼特別感受。對於色彩、影像、線條算是比較有感覺,特別在接觸網頁和攝影之後,我更加肯定自己是偏視覺系的動物。但偏視覺系只是一種喜好傾向,就好像「視覺學習者」的概念而已,並不代表我在這方面有多麼突出的表現。


  在接觸網頁初期,其實花比較多時間在一些功能性的構想,什麼特效啊!程式啊!網路資料庫啊!對於美工的部分真的就是中規中矩,沿襲從小到大平庸的美術表現,只是藉助電腦之便,似乎有點進步。而接觸攝影之後,感覺可運用的素材和空間更多更廣,構圖的彈性與變化遠超過網頁所能表現,而更令我嚮往的則是許多優秀的攝影作品,每一張照片像是一個小小的故事,一種情緒、一種意念、一種現象的凝結。如同以前對於網頁的熱衷,我後來走上了攝影的敗家之路。


  就我自己的感覺,網頁,其實不花什麼錢;攝影,則要花購買設備的費用。網頁作品,本質上是一個媒介,關注的是表達者、設計者與使用者的關係;攝影作品,雖然也是媒介,但隱含了比較多的創作性質,偏重攝影者與觀賞者的感受。或許這些比較都跟「定位」與「角色」有關,我剛學網頁,是一個「表達者」,網頁是我的傳達媒介。但後來逐漸變成一個「設計者」,試著做出一個媒介,來傳達別人的意念,而其中會有一些構想的取捨與期待的落差。攝影,至少就目前為主,我是一位「表達者」,無論拍得好或不好,我就是表現自己的意念。以前用文字表現自己,現在學著用圖像說故事。


  攝影的主題包羅萬象,我從人像攝影開始學習,畢竟有一位非常配合的模特兒是很有「利用價值」的。換個角度,對她來說,我也是很有「利用價值」的。這階段為我們兩個人的生活留下不少記錄,雖然照片裡的人都是她。但這樣的修練顯然是不夠的,距離我想透過攝影作品「說故事」的境界,還有很多挑戰要克服。


  嗯,要收筆呼應題目!從網頁到攝影,我在視覺的世界裡找到自己過去沒想過的「藝術創作」空間,或許在別人眼裡沒有什麼了不起,但對於一個從國小到高中都自認為是美術低能的人來說,這的確是上天打開的一扇窗。至於選Olympus...就像五年前選Dreamweaver...我喜歡走「非熱門」的路子...或許是種反霸權宰制的莫名傾向...沒什麼道理。而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固然沒錯,但我始終告訴自己:「駕馭工具的,是人的腦袋」。所以,管它什麼缺點優點,我繼續拍我的Olympus!

星期四, 9月 15, 2005

重回台北



民國85年,大學新鮮人,來到台北,逍遙四年,民國89年畢業離開。

民國89年,小實習教師,定期返校,候鳥一年,民國90年結束實習。

民國90年,碩士班菜鳥,回到台北,煎熬二年,民國92年畢業離開。

民國93年,國防部參謀,又到台北,擺盪一年,民國94年退伍離開。

民國94年,博士班新生,每週朝聖,生活再次與台北連結,關係終止日未知...

星期日, 9月 11, 2005

疏忽

  這次真的是自己的疏忽...實在很討厭這種感覺。為了新的一週,本來已經要早早上床休息,不料腦海中突然浮現的念頭,卻揭露了一場令人震驚的烏龍事件。為了這事,頓時睡意全消,雖然凌晨也沒辦法處理,但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每次提醒別人的我,這次栽了...下載到上學年的檔案...搞錯了....把握暑假的尾巴...玩瘋了...沈浸於生日的愉悅...疏忽了...事情會怎麼落幕?希望沒有我想得這麼嚴重...雖然是自己的問題,但還是很想訴苦、抱怨啦!嗚嗚...

星期三, 9月 07, 2005

能夠「平等」對待每一個學生、每一個班級嗎?

  教育中的「平等」對待,究竟做得到做不到?對待自己教的每一個學生、每一個班級,怎樣才是「平等」?怎樣才是「公平」?我在某些班級上課,心情比較好,比較能夠營造愉快學習的情境,在某些班級則否;我對某些學生比較有期待或者比較願意教導,對某些學生則否。這樣的情形並不是第一堂課或初次見面就如此,而是長時間的互動之後才形成。我因為「師生互動的喜惡」而抹殺了某些人「應得」的教育機會嗎?影響他們獲得的教育品質嗎?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我想對很多家長或外人來說,這就不是平等對待吧?


  我的碩士論文討論教師對學生的分類,我也的確在教學過程中重複了這樣的歷程,因為親身經歷並分析過這樣的現象,所以我更小心地避免「不當或者無意義的分類」。但現在心中的疑問是,我們依循這樣的分類而有所「行動」時,怎樣說服別人?怎樣才不會被批評?怎麼樣才不會「抹殺」了一個學生?這個問題,不僅牽涉到自己,也與「他人」有關:我能夠「盡量」避免一些刻板印象,但在互動的過程中,「印象」不斷地形塑、調整最終沈澱固定。但是旁觀者以「當下」來評斷我的處理方式時,怎麼能夠說服他?旁觀者不一定能夠「同理」這樣的過程,因為他們是另外一的個體,在我之外的。


  「他人」的觀點一直是我很注意的切入點。自己怎麼看別人?別人怎麼看自己?為何之間會有落差?其實很多誤解就是因為「不夠瞭解」所造成的,特別是對於「過去」與「現況」連結過程的誤解與忽略。這樣的說法,並不是為所有的「現況」找藉口,也不意味著所有的現況都是正當合理的。但之間的連結必然有一些「規則」可循。不探討這個部分,而只是拿「現況」來質疑「公平性」,我覺得那只是無助於改革的鬥爭。或許某些時候破壞是必須的,但破壞之前,先研究一下他人是怎麼蓋出這棟建築物的,可取之處學習,缺陋之處避免,否則在轟轟烈烈、暢暢快快的鬥爭與破壞之後,接下來知道要做什麼嗎?


  這是由教學經驗引發出對於某些價值觀的疑惑,我知道,還是扯遠了,但我並不想刻意拉回到教學議題。從師生互動到許多社會中的爭論,「平等」的定義與原則到底是什麼?「公平」呢?我講不出來,但我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帶進「時間」的觀念,需要周延而深入的探討。別再只是「看眼前」了!每個人都是如此!你期待別人客觀地瞭解你,你也必須放開胸懷去瞭解別人,除了「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或許會更有建設性。否則,彼此看不順眼的循環一旦形成,儘管社會持續變遷,儘管言論自由受到保障,但鬥爭也會跟著延續...怯於反省自己,逃避面對事實,卻勇於私鬥...耗損著每個人的動力...

星期二, 9月 06, 2005

自由與平等的矛盾:踏上民主鬥爭之路

  我們不懂「自由」,所以自以為是地拿它為藉口,做著「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事情。我們不懂「平等」,所以認為世界上什麼應該都相同一致,有所差別的地方就是必須批判之處。我們不懂「歷史」,所以只站在一個孤獨而偏狹的點上,沒有過去,不管未來,悲哀的存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為何在此?要往哪去?任何事情在我們眼中,只有現在,沒有過去,沒有未來。


  我們不懂自由,我們不懂平等,我們不懂歷史...我們不懂很多很多事情。但我們身處一個「民主」至上的社會,我們是「頭家」,仗著自以為傲的「教育」程度,寫著五花八門的詞彙,高喊各式各樣的口號,然後鬥爭著。為自由!鬥爭!要平等!鬥爭!力求公平!鬥爭!發揚正義!鬥爭!其實我們啥都不懂,除了鬥爭。但鬥爭在我們眼中,卻有無限的正當性,因為它隱瞞著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們以為它叫做自由、平等、批判、改革、民主...被戲弄?因為我們不懂...


  民主社會所需的素養,要靠教育,全民的教育,透過一代一代又一代的傳承,社會整體脈絡的營造,民主制度的規劃實踐與改革...這是個大工程。民主,絕非一蹴可幾的。相反地,鬥爭,潛藏於人性的黑暗面,不需要長期培養,只要稍稍挑撥、適時引導就可以產生積極的鬥爭心態,更能舉一反三地發展出各種伎倆。而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的舞台!我鬥,故我在!表面來看,前者成效緩慢、任重道遠,後者立竿見影、回饋迅速,無怪乎大家容易被帶上鬥爭的道路,宣揚著自己的「存在」與「價值」。因為這條路上,重點是「主」,唯我獨尊,至於「民」的群體觀念,擺一旁吧!還要顧慮這麼多人實在太累了...自己殺出一條血路豈不痛快?


  我們不懂,但我們認真的演戲,就像小朋友們玩家家酒一樣投入。小朋友的天真,我們的幼稚,的確,有種樂在其中的幻覺,有種似真似假的成就感。因為我們不懂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所以也沒有什麼慚愧的,繼續玩辦家家酒吧!最可惡的,是那些帶著我們走入迷霧森林的人,以自保的理由將沒有保險的槍塞到我們手中,教我們一有風吹草動就自由掃射。在層層迷霧之中,我們因為手中的槍與射出的子彈而感到安心,因為遠方的慘叫與倒下的黑影而雀躍,但下一步,他人畏懼的子彈卻可能穿透你的心臟...然後你只能在遠方傳來的歡呼聲中死去。迷霧森林裡,是一場自相殘殺的悲劇...我們正身歷其境...


  一場遊戲...不照規則進行、參與者不懂規則、甚至沒有規則...注定失敗。

星期一, 9月 05, 2005

興高采烈過著絕望的日子

  「興高采烈過著絕望的日子」,這是高中國文課中學到的一句話。既然是絕望的日子,怎會興高采烈?興高采烈,又怎麼會絕望呢?有點矛盾,有點消極,有點存在主義...而我一直很喜歡這句話。



  不同的心情與時間,對這樣一句話,我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解讀。但今天的詮釋是消極的,是無奈的。不經意地看看新聞報導,聽聽政治人物講的話,回顧一場又一場的鬧劇,瞭解了群眾的盲從與健忘,體會了反覆循環的悲哀,還能有什麼感覺?真的近似絕望。絕望到,我想笑...在自以為是的言論與虛偽做作的面容下,在刻意操作與無意負責的舉動中,鼓掌嗎?咒罵嗎?算了吧!我們的反應,就是他們的動力...



  孔子曾說:「予欲無言」,那是因為他體悟了天地之道。吾亦欲無言,因為面對瞬息萬變的亂,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或許是我沒有悟到「亂」的大道吧!反正,就笑吧!人家不是說,笑是共同的語言?就讓笑,傳達這深沈的悲哀與絕望。戲臺上下,眾人皆醒,我獨醉,醉得興高采烈,醉得捧腹大笑,醉得是非非是...除了醉,還能怎樣?就興高采烈過著絕望的日子吧...

星期六, 9月 03, 2005

謙卑地面對大自然

  土石流、坍方、淹水、飲用水混濁、各類損害人類健康的污染...人們的眼睛彷彿突然雪亮了起來,開始不滿,抗議,指責、謾罵...因為這些已經傷害了自己的利益。每當這個時候,人們的「習以為常」、「理所當然」就受到嚴峻的挑戰,怎麼可能這樣?以前都不會啊!到底是誰造成的?到底誰應該負責?總之,罪魁禍首絕對不是我!找不出標靶,就說是天災吧!是老天神威莫測的惡作劇!然而,是嗎?



  問題在我們身上,答案也是。「人類的利益」,一個多麼偉大的詞彙!它勝過其他的生命,它勝過孕育萬物的大自然,它更是許多愚蠢自私行為的動機與藉口。所謂保護稀有動物只是在不違害(違背)「人類利益」的前提下,我們顯示自己是「地球家族」成員的虛榮手段,多少人謙卑甚至愧疚地面對這些「稀有物種」?牠們可不是哪一天醒來就莫名其妙地成為「瀕臨絕種動物」!悲慘不僅於此,哪天「被懷疑」帶有什麼病毒病菌,而「有可能」導致萬物之靈生病,這種罪大惡極的行徑豈能容於天地?再稀有的物種,再珍貴的生命,只要威脅到我們的利益,殺無赦!當人類的朋友,真是困難啊!有利於人類,「主動」的倒楣;有害於人類,「被動」的該死;即便與人類無利益瓜葛,也會因為我們破壞大自然的行為,而遭受池魚之殃。



  生命保育?講太遠了!尊貴的人類面對「天災人禍」,誰會想到這些?其他生命?在發洩對種種災禍的憤恨之後,我們想的是「怎麼樣繼續開墾山林」而不是致力水土保持;「怎麼樣克服險阻挖隧道鋪道路」而非管制不當的開發活動;「怎麼樣保護人類不受污染影響」而不是杜絕污染來源。終究,人類的聰明在「損自然萬物以利己」上頭發揮得淋漓盡致,也似乎只能在這方面。而我們短視「己」利的後果,卻要其他生命與自然一起陪葬。生命與生命、生命與自然平衡共處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人類出現之後...



  柔腸寸斷的中橫公路、飽受缺水之苦的桃園、洪水重創的美國紐奧良,哪一件與「人定勝天」的自大心態無關?所以,這些真的是天災嗎?我們要不要開始「謙卑」地面對大自然?要不要開始將批判的對象轉回自己身上?張獻忠的七殺碑:「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他的結論是「殺殺殺殺殺殺殺」。七個「殺」字,隱含的是多麼大的不滿與怨憤?而自然萬物如果有靈有知,面對「無一物可報天」、甚至「恣意凌虐天地」的我們會說什麼?百個「殺」?千個「殺」?萬個「殺」?自然開始反撲,人類要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要堅持「人定勝天」一決生死?還是謙卑地化解這一場衝突?



  嚴格來說,我們的問題是「心態」。最近「黑心」事件層出不窮,其實想來也沒啥好稀奇的。只不過是某些人的舉一反三而已:不過把人類對付其他生命的自私與輕蔑,應用於人類之間罷了。侵害自然毫不猶疑、絕不心軟的我們,卻口沫橫飛地批判他人黑心,難道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因此除了謙卑,尊重也是我們該重新學習的。人與人之間互相尊重,能夠以同理心看待彼此,就不會損人利己。人與自然之間有了尊重,利益就不會只往人類這一邊傾斜,而是一個平衡發展的美好循環。瞭解永續經營的理念,人們就知道自己長久的利益仰賴對自然的保護與尊重。都很理想,不是嗎?但這一段路還很漫長...災禍之後的重建,無論是心理或者物質的,在在考驗我們的智慧。萬物之「靈」,既然敢拿出來說嘴,也要努力做到名副其實啊!多點靈氣,少點俗氣吧!

星期四, 9月 01, 2005

白色



  看到一片白,有人說那是空白,沒有東西,純純淨淨的。我說,那是一片白,扎實的白,濃稠的白,掩蓋過一切的白。


  白色,就是一種顏色啊!把黑色的紙,一層一層又一層地塗上濃稠的白色,它不就變成白色的?但那是一張白紙嗎?還是一張掩蓋住真實面貌的黑紙?在純淨無瑕的白色下,隱藏著難以想像的對立與矛盾。看著每一張色紙,藍的、綠的、黃的,五顏六色的,你看得出來表層底下藏匿些什麼嗎?


  你看到表層,你接受色彩給你的直覺,但同時你被欺騙。被色彩欺騙。特別是白色!


  空白?為什麼「空」的東西會是白呢?為什麼不是「黑」?或許是因為,在眾多顏色之中,白色最容易讓別種顏色「突出」,讓其他顏色恣意地炫耀他們的「存在感」。色彩遮蓋色彩,色彩吃掉色彩,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黑色,最善於吃掉其他顏色,你以為黑色是色彩世界的王者?但其實濃稠的深白色,才是最高深莫測的補食者,因為它最懂得隱藏自己。當你毫無防備地在它身上跳躍、翻身、塗鴉,下一秒,它就用純淨的白色將你融化,侵蝕。在純淨的謀殺之後,再次偽裝成「空白」,等待下一個色彩跳入陷阱。你說白色很簡單嗎?看著上面那塊「空白」,你看到色彩們的殘骸嗎?看到被隱藏壓抑的情緒?還是看到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小心,別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