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8月 30, 2004

不順

  每逢兩月交替之際,不是心情低潮,就是諸事不順...大概是老天爺不肯讓我輕易度過一個月。這兩天心情超差,白天像個機器人打打電話、弄弄電腦,晚上就出去跑步、散散心。好像很休閒,實際上像是自我放逐。



  昨天把腳踏車牽去換內胎,因為灌氣管被我莫名其妙地搞掉了,內胎沒氣,車子當然沒法騎。沒想到一出營區,馬上一陣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反正心情差,我就霍出去了,下雨又怎樣?狼狽地走在木柵的街頭,過馬路、上橋、下橋、等紅綠燈...記憶中的店家也比想像中來得遠,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找到了一家捷安特單車行,進了門,然後一路伴著我的雨,也停了,配合度真的是沒話說



  三分鐘,180元搞定,上車四處閒逛,毫無目的。東南西北繞了一圈,到政大操場,又跑了幾圈,狂累,雨水加汗水,只差沒有淚水,夠哀淒了吧?但這又不代表什麼...回到寢室,準備洗澡,但沒有臉盆,因為前晚洗衣服的時候,被人幹走了!靠!有這麼窮嗎?於是手裡牙膏、牙刷、洗面乳、肥皂、洗髮精、毛巾、衣服...一副要表演雜耍的陣仗,說狼狽倒不如說是可笑...



  而這些生活上的不順,都比不上感情上的折磨,但真的有「錦上添花」的功效。每晚睡前都期待隔天會是另一番局面,然而只能希望,一日又一日,要多久?

星期日, 8月 29, 2004

利益的分配與角逐

  「利益」的問題一直煩惱著我,在社會中,利益怎樣分配才是公平的?透過怎樣的機制,我們才能公平地爭取利益,而不會被他人質疑?反向來說,哪些人所擁有的利益是不當的(超過其應有),要怎麼「抗議」或「剝奪」?怎麼將他的利益重新分配?在分配的過程中,哪些人應該受益?誰有權力與智慧判斷,並進行這樣的工作?

逗留

  逗留,因為沒有方向;逗留,因為不想前進;逗留,因為不想面對明天。


  今天到台北已是夜晚,街頭、捷運喧喧鬧鬧,依舊是假日的氣息。走著忽快忽慢的步伐,想要爭取一些自由的時間,但太早離開人群又令我惆悵。想要在外多逗留一夜,卻又不喜歡一早進營區的壓力與匆忙。或許矛盾,也是一種懲罰。


  有選擇,就有煩惱,除非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否則就只能逗留在十字路口,徘徊、猶豫、掙扎...沒有紅綠燈,踏出一步,不知迎面而來的會是什麼。還好在軍中,選擇並不多,也沒有這麼複雜,因為這條路,非得走,只不過是步伐快慢的問題...

星期三, 8月 25, 2004

颱風聯想

  來勢洶洶的艾莉颱風帶來了狂風暴雨,也讓我放了兩天颱風假。只見電視、網路、報紙滿是颱風的訊息,大敵當前,我想也沒有多少人還有閒關心奧運的勝負。雖然在營區裡還算安穩,但只要一沒電、沒網路,就覺得很難熬,這時才真切感受到什麼叫做「文明牢籠」。同時也覺得有點可笑,在颱風天裡我卻在乎有沒有電、有沒有網路,那麼那些與洪水、土石流奮戰的人們,該作何感想?其實早就預料到,免不了又是一連串天災人禍,而人禍甚於天災,一向如此。



  而臺灣的人民是刻苦耐勞的!當假放了、積水退了、道路修復了、家園重建了,不管這兩天是逛街唱歌,或是保衛家園,人們很快都忘了這兩天,或許只殘留幾個數字來稱呼這次痛楚。並不意外,就像臺灣的人們容易忘記歷史的教訓,容易忘記失敗的經驗。忘記,讓人們有勇氣面對未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與信心...但記不起過去的人,能有怎麼樣的未來?


  說臺灣人健忘,可能也不盡然。在某些刺激與鼓勵下,感情豐富的臺灣人會突然被某些片段記憶喚醒,悲情燃燒、血液沸騰、淚水滿眶。痛!於是吶喊!恨!於是揮拳!悲!於是痛哭!情緒表現多麼的直接,但不問為什麼!痛從何來?恨從何來?悲從何來?臺灣人不見得清楚,因為握在手中的只有殘缺的記憶,自己撿的、別人給的...


  於是,棒球賽上出現「蔣中正」與「鄭成功」,這些曾經刻意被忘記的名字,卻在今日成為團結抗外的象徵,變成凌駕於運動精神的口號,這倒也是特別的創意,但我卻覺得有點悲哀,這些人懂得歷史名詞,卻不懂歷史。颱風過後,留下什麼?只有一些數字、鄉鎮、橋樑、人名、懲處...這些歷史名詞成為殘缺的記憶,而歷史仍然是臺灣人們讀不懂的一本書。


  這些文句中的「臺灣人民」,就是我...就是你...我們都是...

星期二, 8月 24, 2004

網路爭論

  今天逛了BBS上的EDUCATION版(全國轉信版),看到了一些反覆爭論的文章,大致上是針對「教師待遇」的論辯。覺得很悲哀,因為有許多情緒性的謾罵批評,並無助於任何溝通與進步,而網路開放與自由言論保障了這些文字,許多旁觀者,卻可能因為這些偏差的文字而產生成見。正如我之前關於「既得利益」的討論,是不是擁有就是罪惡?不應該如此吧?對此我一直很困惑。什麼是平等?我們常說「不要齊頭式的平等」,但社會上的許多「平等訴求」,卻以此為標的。是誰錯亂了?



  平等的社會真的能實現嗎?我認為答案是否定的,我們只能努力地讓社會「趨近」於平等。誰能解釋為何有人聰明,有人平庸?誰能解釋為什麼有人出生於富貴之家、衣食無缺,有人從小就要為自己的生存吃苦奮鬥?宗教可以解釋,命運可以解釋,但社會不能!社會僅是一種存在,但某些社會制度正是因為這些差異而產生。這些制度是否完善,關乎這個社會是否能朝正面變遷。社會中存在著許多與「人」有關的機制,其中之一就是「人才分類」,為了某些需求,必須找出某些人才。理想上,這些分類並不隱含高下之分,但實際上往往被解釋、甚至被操弄為一種優劣區分,或許這就是怨憤之源。



  面對這些不平與討伐之聲,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社會上的制度值得信賴嗎?如果不靠現存的制度,我們要怎麼樣的制度?而身處其中的「人」,又怎麼看待自己?看待別人?他們想要什麼?鬥爭是不是唯一的路?把別人拉下來,就代表自己的升級?「均貧」與「均富」一樣嗎?如果現實是一種我們必須面對的存在,怎麼讓改革的路比較平穩而有意義?很多事都可以討論,但很多事也不是如此簡單,因為人是很複雜、很聰明,同時也很自私、很愚昧的詭異動物。



  看到網路上的許多討論,其實我很想加入「戰局」,但過去的經驗卻令我保留。記得2001年「線上行政」與2003年「教師甄試」的發言,都造成不少餘波盪漾,而從中我也感受到一種「無力、無奈」,因為談的人不見得在乎「討論」,「個人情緒」與「個人經驗」可能是比較重要的考量,因此事後我懷疑這一切是否有意義,是否改變了什麼?所以這次我不想去淌混水,在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時候,在我拿不出什麼證據說服別人的時候,在我不瞭解這些人值不值得的時候...把心力放在充實自己、放在關懷學生、放在思考一些根本問題,或許更有意義一點。

星期日, 8月 22, 2004

流言暗箭

  私下講別人閒話,的確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過去已經有不少經驗,自己的、朋友的,都讓人感到非常「心寒」。其實「私下」、「背地」就是關鍵,因為被批評的當事人不在場,因為嘴巴長在別人臉上,要怎麼講由他,他要無中生有、穿鑿附會地瞎說,當事人都不會知道。這種單方面的放話模式令人不齒,但常常發生。


  這些批評的殺傷力,更取決於「聽者」的智慧。沒有判斷能力,不願意查證事實的人,就會聽進去,就會相信,傳話給下一個人,甚至加油添醋。當這些人的情感偏執蓋過理性,逐漸形成一股勢力,那麼悲劇就此產生:愚昧而荒謬的丑角與被暗箭所傷的受嫉者。「群眾的智商只有五歲」,更何況是原本就沒有思考、判斷能力的群眾。


  臺灣的教育成功嗎?我沒法做全盤的評價,但至少在我周邊,仍有「假性成功」的案例,學歷高、口才佳、英文好...但是人品似乎不怎麼高明。我也沒有資格批評什麼,但至少這些經驗,讓我提醒自己未來如何教育孩子們,或許這比考試成績、學歷證照更重要一些。妳可以說我逃避殘酷的現實,但我認為這是一種教育的理想,為「教育」!

星期三, 8月 11, 2004

倒數

  上網抓了一個倒數小程式,擺在電腦桌面,看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減少,距離退伍自由日也就越來越近。之前,覺得退伍還很遙遠,所以沒有那種「倒數」的興致。現在,距離2005年4月15日還有246天,但看著周邊的同學朋友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就越來越想回到學校。於是,開始倒數...


  其實,這樣迫不及待的個性,常常使我忽略了當下的可貴。殷切盼望著某天的到來,以為新生命就從那一天開始,結果忘記自己也是過去某一個「新生命」的延續。所以,倒數的意義不只是時間的流逝,應該是把握「剩餘的時間」,為新生命準備。剩下246天,在工作之餘,把英文念好?把身體練好?全心全力地投入專案推動?或是利用時間整理過去的論文和報告?剩下的八個半月,該有所抉擇。當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倒數」就擁有了雙重的意義。加油!

星期六, 8月 07, 2004

豔陽

  回到台北,好個豔陽天,熱與光恣意放射在台北街頭,這個常常令我覺得冷血的城市,也親切了起來。走在天橋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潮,不禁入了迷。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多少人在這個十字路口倉促交會,或許大部分的人將不會再出現,與我的關係就只是時間與空間的偶然交叉,但可能在遙遠的某處,牽動著彼此的生命。很多電影試著拍出這種感覺,而我很想用文字描述,卻無法...



  轉頭看到自己的背影,毫無表情地貼在炙熱的水泥地上,思緒又回到了現實,回到了我與我的影子。它能感受溫度嗎?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從來都不曾享受過陽光。光線與影子,多麼巧妙的關係?有光,才有影子,但是影子卻永遠見不著光。嗯,又是一個可以寫寫的好題目。


  走進捷運站,陽光消失在樓梯頂端,空氣中的溫度也急速下降,但心中卻想躺在河濱公園的草地上,仰望天空,或者閉上眼睛,透過眼皮感受那些微的光線與熱度。但想歸想,捷運與公車還是會將我帶回營區,那兒也有陽光、也有草地,只是沒有恣意放肆的空氣。

聚會

  回到台中,突然發現好久沒有跟和伸、玉娟請安,於是打了電話去看看是否有空一起吃個飯。沒想到剛好碰著八八甲的班聚,學長徵召我去作陪,我又順道拉了佑蓁下水。其實我很喜歡這種聚會,聊聊天,吐吐苦水,即使自己本來就明白的道理,腦海中不斷安慰自己的話,只要從學長姐口中說出來就是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和說服力。再怎麼不好的情緒,都可以「暫時」消滅。聽著聽著,好想趕快回學校教書,好想回到與學生的單純互動中。會不會又是「得不到的總是比較好」的心理在作怪?



  或許很多人喜歡那種高高在上的層峰職位,一聲令下,莫敢不從。然而一旦迷失於權位,就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忘了推政策的是「人」,忘了政策施行後,獲利受害的也是「人」,於是專斷獨裁、剛愎自用。還有一些飽讀詩書的「碩士」、「博士」,念了很多書,讀了很多理論,卻也忘了「人的存在」。在他們眼中,「弱勢階級」、「後殖民主義」、「文化霸權」只是個名詞,多麼專業而冷酷!殊不知這些名詞背後,是多少血淚辛酸?多少潛在壓迫?於是長篇大論之後,感受不到對「人」的關懷。這也難怪念了許多教育方面的書,卻不見得能夠成為一個好老師。



  其實我喜歡跟學長姐們一起聊天,因為從他們身上,散發一種「人的感覺」,讓我有再出發的動力,也藉此激勵、警惕自己。或許對於人的關懷與尊重,並不總是受到提倡:戰爭、商業都是很殘酷的現實領域,但教育終究是教育,如果連教育都失守,那世界還剩什麼?只剩下冷漠與獸性...

星期五, 8月 06, 2004

最討厭的意外

  今天營區辦親子活動,我負責照相,結果真的「攜家帶眷」來的人稀稀落落,園區導覽的活動也自然而然地被簡化了,我實在不知道有哪些「景」可照?小孩坐在樹下打電動?女士們撐著傘聊天?好像都不太符合主題。因此相機的電源開了又關。接著是一頓豐盛而漫長的午餐,司長講話時照了幾張,但感覺也不太對。接近兩點,終於要進行木柵動物園的行程,終於比較像是「親子活動」,但是有些小孩已經興致缺缺,滿臉不耐煩,結果到動物園的小孩一隻手就可以算得出來,其他都自由活動去了。



  無論如何,我的重要任務就是在「進園區前」照一張合照,證明我們的確「到此一遊」,結果意外發生了!照相機沒反應!當機立斷,或許是因為開閃光燈(背光補光),電壓不足,關閃光燈!結果還是沒反應!換電池總可以了吧?結果還是一樣!怪了!昨天才充好電ㄟ!怎麼可能!這時已經有人不耐煩了,眼看相機還是靜悄悄的,怎麼辦呢?早知道就多準備一台隨手相機。還能怎麼辦?只好硬著頭皮問:「有沒有人還有帶相機的?」沒人理我!好吧,就認了!車子急著要回去載另一個單位的人,算了!就以司長的照片做代表吧!然後依照戲劇性的發展,在車上相機「一切正常」,神吧?真的就是這麼詭異。事後我一直耿耿於懷,不是我準備不週,但相機就是這樣給我出包,找不出原因。我不喜歡這樣...

星期二, 8月 03, 2004

表現得像自己

  怎麼樣表現得像自己?「像自己」應該就是表現出自己的本性?但是如果我決定「要表現得不像自己」,那算是「像自己」嗎?「光芒內斂」的人,像自己嗎?已經變成繞口令了!其實我只是想,人該怎麼決定自己要如何表現?長輩常告誡我「不要太出風頭」,那意思就是要表現得平凡、不突出?可是這樣的行為,假如不像自己,那會不會很難過?


  我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很好勝,不喜歡輸給別人,但年紀增長了,對於某些事反而看得比較開。例如較不會在意輸贏,我不知道這算是進步?還是退步?往好處想,我逐漸找到一種「輕重緩急」的感覺,短暫的生命中不能什麼都要,什麼都想擁有!可是這牽扯到一種判斷,你判斷這件事做了不會有成長,不會有幫助,所以消極以對。問題癥結就是,「判斷」正確不正確?我怎麼判斷?


  當兵,會不會有幫助?不知道!但許多人都會跟我說,服役已經很浪費青春了,不要太認真,累了又有什麼用?你在軍中有好表現,未來的長官又看不到!如果要這麼想,當然沒錯,只是我對於這種情況,總是覺得「只要做,就會有經驗,就會有成長」,那這會不會又跟「輕重緩急」的衡量有矛盾呢?你乾脆擺爛,讓長官不敢用你,然後每天你就有很多自己的時間,可以看自己的書。在BBS上常看到這樣的建議,但對我,很難有這麼「堅定的決心」,消極或許還可以,因為有時是情緒起伏的問題,但故意擺爛實在有點過份。


  反正我也搞不清楚,但我似乎開始領悟一種新的體會,一種「為自己」的感覺,或許很多人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前常「為了贏」、「為了不要輸別人」而努力,但如果很明顯「不可能贏」,我反倒失去奮發的動力。然而現在逐漸體會,為了自己而活,怎麼說?像「跑步」,在我入伍以前,甚至到下部隊之前,它是我畢生最討厭的體能活動,因為很累,也因為我跑得慢,跑得呼吸困難,因此一點也不想在跑步上有什麼進展,刻意排斥。可是當我來到指南營區,晚上有空可以去政大跑跑步,沒有時間限制,沒有競爭對手,單純地享受自己的呼吸與疲憊,竟然有一種「平靜」、「自然」、「存在」的感覺。在慢跑的過程中,感受到呼吸與肌肉的變化,很奇妙。之前曾讀過文章,其實人很少靜下心來感覺到自己的「肉體」,而慢跑,讓我找到自己的「肉體」。


  也就是說,當你不是為了「贏」而跑步,其實就不用求快,可以慢慢地享受這種「勞動」。這就是一種價值,一種收穫。我好勝嗎?或許程度還是差不多,只是我找到了一種「不需好勝」的型態,它的價值就是指引我,「贏」不是生命的全部,有時後必須要放棄這種執著,才能看得更寬更廣。這樣好勝,又有點無為的性格,很矛盾,但是我現在的樣子。我要表現得,像自己。

星期日, 8月 01, 2004

討厭

  好糟糕的感覺,今天會怎樣?

一片空白

  今天特地早一點上台北,五點半就回到了營區,本想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思考下星期的交辦事項。沒想到換好衣服到辦公室,先幫杜哥拯救盆栽到將近七點,然後寫封Email,出去散個步,幫忙買晚餐回來,再跟杜哥聊個天,一轉眼就十點了,還一事無成。回到辦公室,處理感情問題又弄到十一點半,現在不僅一事無成,腦袋還一片空白,真的該慘了..



  皺著眉頭,超級煩躁,開了一堆檔案,卻不知道從何著手?先準備明天的會議?還是星期二要交的資料?後者的進度落後,可是又覺得明天的會議資料還沒準備週全...天啊!好煩!好煩!眼看就要十二點了,其他學長姐弄得好像都差不多了,而我...


  再十五分鐘就八月二日了,晚上該不會又像今天跟昨天,輾轉難眠做惡夢吧!真的有壓力...真的!